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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人生海?!恐袊皆岫Y
來源:嗶哩嗶哩作者:洞察網(wǎng)2022-01-20 10:31:11

二叔說,他能再活兩年,活到下一屆世界杯結(jié)束。

向來一言九鼎的他這次卻沒能說話算話。

霧霜初現(xiàn)的11月初,于冬天第一次睜眼的二叔在同樣的季節(jié)最后一次閉上了眼睛。

依照我們老家的習俗,死者的遺體需經(jīng)入殮師裝扮處理,置于家中大廳兩日,供親朋好友吊唁。最后在第二天下午運至火葬場焚化。

因此我在父親的電話中得知二叔的死訊后,便馬不停蹄地從上海出發(fā)。終于在葬禮的第二天,也就是火化的日子,趕回了老家。

一路上,有關(guān)二叔的記憶就像氣球,在我腦中不停膨脹。

二叔是個土生土長的農(nóng)村人。父親和哥哥皆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,并且盼望他也成為其中一員。但打小就聰明機靈的二叔不想一輩子困在田地。他在十六歲時就不顧父母反對,毅然出外闖蕩。

起初,他在一個跑運輸?shù)耐l(xiāng)老板手下打工。八面玲瓏的他深得老板信任,學到了不少本事。

2002年,三十出頭的二叔決心自起爐灶,離職創(chuàng)辦了一家屬于自己的運輸公司。十幾年來,生意越做越紅火。他也成了老家的街坊四鄰口中的成功人士。

就在二叔以為他的事業(yè)還在爬坡,未至峰頂時,他的身體健康卻墜落了谷底。

一次不適后就醫(yī),二叔被查出患了癌癥。從察覺到死神的氣息到看見揮舞而來的鐮刀,吝嗇的命運只給了二叔一年半的時間。

“博文,我還能再活兩年,”他的手抓著我的手腕,冰冷又蒼白。我點點頭,為這卑微的愿望默默祈禱。

“應(yīng)該還能看一屆世界杯?!彼嘈χ?。樂觀與哀傷交織著溢出他消瘦的臉龐,最后一起化成病房里百合花的甜膩芳香。

回憶的氣球乍然破碎,我到家了。

天還沒亮,父母就在家門口等著我。由于是至親的葬禮,我們家必須比一般的親朋提前趕到靈堂。而一家人同時到達也是葬禮的禮數(shù)之一。

“不用收拾了,直接走吧。”父親板著臉,示意我像母親一樣坐上他的電動三輪車。

“我進屋拿個東西。”

一路上,父親騎得很快。電動三輪車的速度向來與他的心情息息相關(guān)。顯然,他現(xiàn)在不是很開心。弟弟的過世可能只是一部分原因,更多則是因為我。我沒能在昨天回來,讓他在葬禮上丟了面子。

念舊記恩的母親坐在車沿,雙眼含淚,不停向我念叨著二叔對我們家的好。

當初我學習不佳,父親打算讓我混幾年就出去掙錢,是二叔煞費苦心地勸說父親讓我去省城讀書。小學畢業(yè),二叔用一只足球作為禮物將我“拐”到了省城。他為我張羅學校,照顧我衣食起居,我們一起朝夕相處了六年。

二叔與古板嚴厲的父親不同,他溫柔又細心,處處維護著他侄子那敏感脆弱的自尊心。無論他給堂弟堂妹買什么禮物,總會給我同樣的一份,有時我甚至是唯一收到禮物的孩子。他把熱愛冒險、不服輸?shù)男愿駨?fù)刻給了我,也讓我和他一樣愛上了足球這項運動。

猶記得我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,二叔流的眼淚比我還多。

“我早就跟你爸說了,博文就是讀書的料子,哪能和他一樣爛在地里?!边@句話一直是我心中的最高贊譽。

二叔贈與了我嶄新光明的人生,這份恩情我永生難忘。但如今,命運僅僅留給我一次向他當面道謝的機會。

“你知道昨天他們怎么說的嗎?冬生養(yǎng)了個白眼狼侄子,葬禮都不來。你二叔照顧了你那么多年,你咋一點良心都沒有。”父親最終還是沒能把抱怨埋在心里。

“昨天真的趕不回來,”我自責道,“況且之前二叔的身體還行,誰知道突然.....”

“那今天要走了,你還拿什么足球,擺明了對葬禮不上心。”

“這個足球是小時候二叔送我的禮物?!备赣H或許不知道,或許忘記了,但我必須提醒他?!岸逅?.....他一直很喜歡足球?!?/p>

父親堅實的后背輕輕顫動,他沒有再說一句話。

電動三輪車的速度漸漸地放慢了下來。

我們終究是來晚了。二叔家的老宅已經(jīng)人聲鼎沸。父親先與親友們寒暄了一陣,接著走到院子的角落給即將演奏的道場樂師發(fā)煙。母親則坐在屋檐下的長凳上,與左鄰右舍的婦女們磕著瓜子聊天。

父母隨意的態(tài)度給我一種二叔還活著的錯覺。我甚至覺得那個永遠笑容滿面的長輩會從里屋的大廳走出來,拍著我的肩膀問我:“博文,最近看球了沒。”

但是并沒有。二叔冰冷地躺在漆黑的棺木中,五顏六色的花朵包圍著他的軀體,與華麗的絲綢壽衣一起沖淡著死亡灰色的氣息。

我凝視著他安詳輕松的臉龐,這是被癌癥折磨數(shù)年之久的人不該有的面容。不知為什么,我很反感這樣刻意地修飾。我想和真實的二叔告別,哪怕他可悲的模樣會毀掉葬禮的莊重。然而過了今天,我連這樣虛假的臉也看不到了。

靈柩的左右兩側(cè)放著兩張長凳,左手邊坐著死者的父母,也是我的爺爺奶奶。兩位老人握著彼此的手,目光呆滯,表情木訥,加之在田地里操勞一輩子所形成的深棕色皮膚,看上去就像兩棵挨著的矮小路道樹。

面對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的悲劇,他們的哀傷并沒有流于言表。二叔常說,他和父母感情不深,一方面的原因是他從小不服管教,到處惹是生非,另一方面是他很早離家,生意又在省城,一年到頭和父母見不了幾次面。哪怕是至親之情,疏于團聚,也會蒙塵于時光。

我挨著奶奶坐下。老人認出了她的孫子,用粗糙的手指輕輕摩擦著我的手背。爺爺也注意到了我,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大腿,又指了指對面。

我明白了他的用意,不情愿地起身,走至靈柩右側(cè)。那邊的長凳上坐著一位典雅端莊的女人。她是我的二嬸。

盡管已經(jīng)做了外婆,二嬸依舊保持著她引以為傲的時尚。除了必須得穿的白色喪服之外,她特意做了蓬松的頭發(fā),臉上用化妝品掩蓋了時間的痕跡,甚至耳環(huán)和項鏈都沒有摘下。她可能覺得出席葬禮的應(yīng)該是老板的夫人,而不是死者的遺孀。

我向二嬸致以了哀悼。她抬起頭,涂著眼影的漂亮眼睛盯著我。那眼神,疏遠、冷漠卻熟悉。

當初我寄住在二叔家時,二嬸就不喜歡我,因為我這個農(nóng)村來的土孩子分走了一個父親對子女的愛。每當吃飯的時候,二嬸便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。她不罵我,也不打我,就這么看著我,沉默地表達對我的反感。每每與她眼神交匯,我就低下頭瘋狂把飯塞進嘴里,只求吃完趕緊逃回臥室。我現(xiàn)在欠缺安全感的性格和吃飯狼吞虎咽的壞習慣就是在那時候養(yǎng)成的。

“二嬸,那我先走了?!蹦呐陆駮r不同往日,我還是只能逃走。

回應(yīng)我的依舊是那怨恨冰冷的眼神。二嬸自始至終沒有和我說一句話,仿佛是我害死了他的丈夫。

走出靈堂時,準備進門的堂弟家峰攔住了我。

“博文哥,怎么走了?”家峰是二叔的兒子,比我小兩歲,他身材高大,方臉寸頭,左臉因為兒時的事故留下了不小的燒疤,因此快三十了還是單身。

“里面太悶,出去透透氣。”

“是我媽,她......”家峰猜到了原因。

“嬸嬸一直對我很好?!边@是我從小到大一貫的說辭。

“我們都不是小孩了?!奔曳宕笮χf,“我媽脾氣就這樣,好在你不用受她氣了?!?/p>

堂弟的笑容讓我愣在了原地。雖然他繼承了父親樂觀的性格,但在這樣的場合,哀傷似乎才是主旋律。

“博文哥,我有點事要你幫忙?!奔曳鍦惿锨?,壓低聲音說道。

“喲,許博文、許家峰,你們倆的感情還和小時候一樣好啊?!边€沒等他開口,門外傳來了一個尖細的女聲。

那是二叔的另一個孩子,我的堂妹,許家莉。她留著短發(fā),小小的圓臉和二嬸一樣化著濃妝。但她沒有繼承母親的天生麗質(zhì),化妝技術(shù)也就成了東施效顰。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她的丈夫,一個白白胖胖、個子不高、大耳朵大鼻子,神似彌勒佛的男人。

當年家峰和家莉?qū)ξ业膽B(tài)度就是迷你版的二叔二嬸。家峰把我當成親兄弟看待,家莉則對我態(tài)度極差,經(jīng)常動手欺負我,還不時嘲諷我是她父親撿來的野孩子。

“我們待會再聊?!奔曳逭f完便走進靈堂,挨著他母親坐下。

我的堂弟和他姐姐不對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我猜想他待會要說的事可能也與此有關(guān)。

至于家莉,我只是稍稍點頭向她和彌勒佛禮節(jié)性地表示了問候和哀悼。

這時,一大群人開始涌進靈堂,幾乎都是我不認識的面孔,大概是二叔工作上的客戶。在他們臉上,我看不到絲毫哀悼的神情,有的人甚至勾肩搭背,有說有笑。我非常想朝他們的臉上來個一拳,看著他們氣急敗壞的樣子肯定比現(xiàn)在要好得多。

無論許冬生曾經(jīng)是兒子、父親、丈夫、叔叔、老板、客戶、朋友、同學,現(xiàn)在的他只剩一個身份,死者。葬禮上的死者和婚宴上的新人有一點相同,那就是需要他人的尊重。如果不知道死者需要怎樣的尊重,那就起碼保持大家都能接受的肅穆。

走回院子的路,好漫長。

道場的樂師開始演奏哀樂。嗩吶、皮鼓、排簫一齊登場。不熟悉這里鄉(xiāng)土風俗的人會覺得這種急促明快的曲子與葬禮格格不入,但本地人早已將此曲和葬禮劃上了等號。

“這種音樂不該出現(xiàn)在葬禮?!倍嗄昵埃粋€親戚的葬禮上,我曾捂著耳朵向二叔抱怨。

“那你覺得該換什么呢?”二叔笑著說。

“應(yīng)該更舒緩、更悠長,這樣才能塑造一種緬懷死者的氛圍?!?/p>

“博文,你覺得葬禮是為生者開的,還是為死者開的。”

“當然是死者?!蔽一卮稹?/p>

“那就應(yīng)該按照死者的喜好來,”二叔說道,“現(xiàn)在的婚禮因為每個人的喜好不同而變得多種多樣,葬禮其實也應(yīng)如此?!?/p>

“那為什么葬禮沒能改變,大家總是接受穿白色的喪服,聽奇怪的音樂,燒死者的遺物這種模式呢?”

“因為死者沒法選擇,活著的人又都主觀覺得這么做最好?!倍迮呐奈业哪X袋說,“要是我的葬禮,我希望用《生命之杯》代替嗩吶和皮鼓?!?/p>

“那首世界杯主題曲?!”激昂動感的旋律在我的腦海響起,那顯然更不適合。

“對對對,就是那首,”二叔甩動雙腿,一邊哼著“GO,GO,GO”,一邊做著帶球過人的動作。

我攔在他面前,配合著伸出手,作出判罰的姿勢。

“這首歌絕對會因為不尊重死者而被紅牌罰下。”

“尊重死者?”二叔皺了皺眉說,“博文,我小時候參加過一個和今天差不多的葬禮。那次太無聊了,你爸爸又不肯陪我踢球,我只能自己和自己踢。結(jié)果,我一個大腳開錯位置,踢碎了靈堂的窗戶。你爺爺沒有廢話,直接暴打了我一頓。那時他下手如果再重點,估計我要被打死。后來,他感到了愧疚,解釋說,因為我不尊重死者,所以他才打的我。要說踢碎窗戶打我,我認了。但是不尊重死者,我一點也不服氣,我明明早上還聽到他在說死者的壞話啊。你說,無意踢碎靈堂窗戶和有意說人壞話,究竟哪個更不尊重死者?”

我不知該怎么回答,楞在了原地。

“不說話的話,算我進球了。”二叔繞到了我身后。

“中國式葬禮就是這樣,充滿了虛假的莊重?!彼c上煙,幽幽地說,“我真希望我的葬禮能有點不同?!?/p>

“具體怎么個不同法呢?”我問。

“那我跟你說啊,”二叔湊到我耳邊,他呼出的煙氣刺痛了我的雙眼。

“博文,你怎么哭了?!辈妥郎?,奶奶第一個注意到我的眼淚。

母親遞給我一包紙巾,有感而發(fā)道:“這孩子和他叔感情可深了。當初要不是他叔拉了他一把,他八成得和他爸一樣種地。博文,還不謝謝你嬸嬸?!?/p>

我擦了擦眼睛,輕輕地說了句“謝謝”。

“嫂子,你客氣了,家人就該互相幫助?!倍鹪谟H戚面前永遠是那么得體。

虛假的莊重。她那熟悉的眼神勾起了我少年時代的陰影,讓只吃了幾口菜的我不顧父母的挽留匆匆離席。

家峰跟在我后面走了出來。

“你也吃不下了?”我問他。

“剛才不是說有事么,”他摸出一包煙,遞給我一支。

“什么事?”

家峰盯著我的臉,似乎確認了我是那個曾經(jīng)和他睡一張床的堂哥后,才緩緩開口:“我爸在省城不是有兩套房么,當時我姐生了孩子,他就把大的那套讓給她們一家住了。我就只能住小的那套。當時我單身,爸還活著,我也不好說什么。但現(xiàn)在爸死了,我也不可能永遠單身。從古至今都是兒子繼承家產(chǎn),可我也不貪心,只想和我姐換一套房住。你說有沒有道理?”

“沒有道理,”我毫不遲疑地說,“二叔其他的財產(chǎn)基本都給了你。家莉理應(yīng)獲得她的那一份?!蔽蚁騺韺κ虏粚θ?,這也是二叔教會我的。

“博文,你咋胳膊肘往外拐,忘了我姐小時候怎么對你了?這幾年我爸病了,公司都是赤字,其他的東西比起房子更是九牛一毛。家莉那套房又大地段又好,起碼比我那套貴幾百萬?!奔曳宸薹薜?,“再說了,我姐傷透了我爸的心。今天的葬禮她連孩子都不帶過來,這叫什么孝道。還有那贅婿姐夫,本事一點沒有,吃我家住我家,工作都是我爸幫著找的,就這樣他還不肯讓小孩姓‘許’,差點沒氣死我爸?!?/p>

因孩子的姓氏不合心意而惱怒,我爺爺會,我父親會,但許冬生不會,我一生敬愛的、反傳統(tǒng)的二叔絕對不會這樣。但我不想和家峰爭辯這一點,只因今天是二叔的葬禮,哪怕是虛假的,至少也得莊重。

“好吧。就算我同意,又能幫上什么忙呢?二叔沒有遺囑,一切都得按法律來吧?!?/p>

見我同意,家峰微微一笑?!安┪母?,我和親戚們都通過氣了。待會我爸火葬后,我們一起向我媽施壓。只要我媽同意,我姐的嘴就算再硬,也沒法跟我媽和所有親戚對著干?!?/p>

這就是葬禮么,我為二叔感到悲哀。我回頭看了眼一個個把盞言歡的熟悉面容,仿佛他們不是來見二叔最后一面的親人,而是等待著把死人吃干抹凈的禿鷲。

我問家峰:“你是怎么收買親戚們的?”

“收買也太難聽了。其他人給點小恩小惠就能打發(fā)。你是我許家兄弟,肯定怠慢不得。到時我爸鄉(xiāng)下的這棟老宅會留給老爺子,給了老爺子就等于給你爸,給你爸就等于給你。說句老實話,只要我爸的財產(chǎn)能姓‘許’,我舉雙手同意?!?/p>

看來我也成了禿鷲的一員。

“我爸他.....同意了?”

“當然了。大伯還是親戚們的帶頭人呢。”

我后悔了,后悔為什么會來參加這場鬧劇。明明我只是想來和二叔告別而已。

火燒得很旺。

遺體火化前的最后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是焚燒死者的遺物。用老一輩的話來說,這是燒掉不吉利的東西。

當父親拎著一包包二叔生前的雜物走向火堆時,我不禁想問,為什么只燒一些不值錢的東西。

但這是我們老家葬禮的風俗之一,每個人都視之為理所當然。真是虛假的莊重。

“你的足球呢,”父親問我,“丟進去吧?!?/p>

我楞住了,火焰燙得我臉頰通紅。

“怎么了,你帶過來不就是為了燒掉嗎?”父親疑惑地說。

“那足球是二叔送我的禮物!”我大聲地說。

“你叔死了,”父親和我就像在用兩種不同的語言交談,“那球就應(yīng)該和他一起燒掉。”

“不燒就是不尊重死者嗎?”我?guī)缀跏呛鸪龅穆暋?/p>

“這我不知道,”父親抿起了嘴,那是他發(fā)怒前的標志,“但你昨天沒來就是不尊重死者。”

“爸,那我問你,無意缺席葬禮和有意瓜分財產(chǎn),究竟哪個更不尊重死者?”

說完,我轉(zhuǎn)身離去。火焰蒸干了我的眼淚。

火葬場的運輸車有著獨特的汽笛聲。它就像死神的橡皮,來擦除一個人留在世界上的最后痕跡。

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魚貫而入,直奔靈堂大廳。等他們再出來時,葬禮就該結(jié)束了。

我受夠了,受夠了虛假的莊重。二叔不該這樣的離開,我答應(yīng)過他的。

煙氣完全散去,二叔當年留在我耳邊的話語異常清晰。我瞥了眼院子一角,道場樂師正收拾著準備離開。

那該我登場了。

激昂的音樂響起,象征綠茵場的節(jié)奏旋律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側(cè)目。

我放下足球和音量開到最大的手機。二叔的棺木由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抬著停在了大廳門口。

“Here we go,ale,ale,ale。”

我多么希望二叔聽到生命之杯后能再活一場,再踢上一局暢快的足球。

“我希望在我的葬禮,用一場足球賽來紀念我。”二叔如是說道。

“這......完全不可能嘛?!?/p>

“過去你也說過,和城里孩子做朋友,不可能嘛,結(jié)果呢?”

結(jié)果在二叔安排下,內(nèi)向孤僻的我通過足球在學校交到了第一個朋友,然后是第二、第三個......

“博文,別告訴其他人,家峰也別說。就當是我們兩個球迷間的秘密?!?/p>

現(xiàn)在,我不指望有人能理解我。在場的許多人甚至連二叔喜歡足球都不知道。

“你要做什么?”父親大聲質(zhì)問著。

“你要做什么?”其他人無聲地質(zhì)問著。

要做什么?

我要打碎這種虛假的莊重,給二叔一個最好的告別。

在父親撲過來前,我把腳下的足球踢了出去。

如我所愿,靈堂窗戶的玻璃碎了一地。

[責任編輯:linlin]

標簽: 彌勒佛 小恩小惠 一言九鼎 另一個孩子 生命之杯 入殮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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